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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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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妝

尤明吉不理解:“一個女的娶什麽親?”
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聲巨響,看門弟子慌張稟報:“教主有人沖進來了!大門被砸了!”

是誰這麽大膽?尤明吉怒不可遏,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院中,腳下還沒站穩,臉上就多了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
什麽玩意飛過來了?顧不得細想,尤明吉下意識地把召出法寶船擋在身前。

“砰砰砰”片刻時間,船身裂開十幾道碎縫。尤明吉縮著頭,勉強看出攻擊法寶船的是劍光,速度極快,整個院子裏都是殘影,就像有人用劍光織了天羅地網。

試圖阻攔的幾個弟子全部斃命,屍體橫七豎八攤了一地,剛才稟報的弟子已經躲進了屋裏,其餘聞訊趕來的人在門外沒一個敢進來。

而他卻連對手的模樣都沒看到,尤明吉心裏窩火,當即掏出全部身家。

兩件玄階法寶和一百多道符箓在他四周結成防護大陣,將他護在其中,尤明吉咬破手指滴血為誓,施展出幻術法訣。

“天高四海空無人,無涯海,起!”

劍光停止了,尤明吉連咳好幾聲,咽下嘴裏的血腥氣,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攻擊者。

一身玄衣,面帶黑紗,手握長劍的年輕男人雖然因為幻術雙眸緊閉,但身周依然籠罩著兇悍的劍光。

他想起來了,這男的是左莊主身邊那個劍修。

又是左家莊,他還沒找他們算賬,他們倒是先找上門來了。

尤明吉露出陰森森的冷笑,手指快速結印。

去死吧!

誰知下一秒年輕男人陡然睜開雙眼,眸光璀璨如晨星,執劍的白皙手掌輕描淡寫地揮動了一下。

一道紅色劍氣出現,瞧著平平無奇,尤明吉沒在意,依然專註於結印。

咦?他的手怎麽不聽使喚?嗯?為什麽眼前的一切分成了兩半?

躲在屋裏的弟子一邊幹嘔一邊發抖。

教、教主被那個劍修劈成了兩半。

“嘖,算你運氣好,趕上我破境。”

慕容默記恨尤明吉暗害左昭,本打算慢慢折磨他,沒想到在幻術海中想起左昭毫不猶豫那一跳,頓時領悟了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的道理,一下子從劍芒踏入了劍氣境。

丟出火焰符,看著尤明吉的屍體化為灰燼,慕容默拍拍手,準備幹正事。

沒錯,他強闖逐月教的目的不是殺尤明吉,而是——掙嫁妝。

事情還要從早上說起。

自從左昭宣布了他們的婚事,慕容默就再沒見過許言。

聽說是在閉關沖金丹,天天待在客院。

百花宗那麽大的地盤不回去,在他們左家莊閉關?憑什麽?慕容默想起來就氣,偏偏左昭絲毫不介意。

“來者是客,而且養靈脈的時候許言也幫忙了,我不會趕他走的。”

左昭的袒護讓慕容默更氣,氣到練劍時把客院門口的石板路碎了個稀巴爛。

奈何許言就是不出來,慕容默想挑釁也見不到人。

沒辦法,他只能盼著許言沖關失敗,沒臉滾蛋,結果今天早上他練完劍回來,在院子外聽見蘭修跟左昭說話。

“......不過是一條半廢的靈脈,值得嗎?”

“明明阿言的身家更豐厚吧,要是娶他,整個百花宗都是你的。”

“畢竟是終身大事,你再想想。”

久久沒聽到左昭回答,慕容默慌了。

他顧不上被發現偷聽,徑直推開院門,然後惡狠狠瞪著蘭修,龍吟劍發出威脅的嗡鳴,周身寒氣猶如實質。

本來身體就不好的蘭修被寒氣一激,不住地咳嗽,手帕上濺滿血點子。

“不要鬧了!”左昭喝斥慕容默,釋放靈氣驅散寒意,又親自送蘭修回去。

被丟在原地的慕容默幾乎氣炸,臉色難看,額頭青筋直冒,一咬牙禦劍往外跑。

可是,跑著跑著,沮喪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。

蘭修的話在耳邊回蕩,慕容默掰著手指算了算自己的身家,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

以前只顧著修煉和殺妖,他從沒考慮過身份地位財富這些事,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。

可是現在要成親了,人家左昭有大莊子,有豐沛鮮活的靈脈,有勤勤懇懇的佃戶,有家族積累的人脈,以後還會越來越有錢,越來越有地位,越來越多像許言那樣的少宗主、少門主想嫁進左家。

他卻只有一條廢了大半的靈脈,怎麽跟那些男人比身家?

生平第一次,慕容默產生了自卑的感覺。

不過,沮喪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,不過一炷香時間,他又昂首挺胸。

遇到困難就退的男人是孬種,他才不是孬種!

不就是身家嘛,沒有就去搶!

想通這一點,慕容默立馬飛到了距離最近的七玄山,這才有了開頭殺人的一幕。

尤明吉大概死也想不到他這麽多年辛辛苦苦拉人頭、建門派,起早貪黑經營的逐月教,不到半個時辰就成了慕容默的嫁妝之一。

初冬的太陽懶洋洋掛在天上,七玄山因為地下有天然靈脈,植被茂密,郁郁蔥蔥。山頂重修過的道觀紅墻白瓦,整潔敞亮,除了飄一點奇怪的糊味,外觀並不比其他宗門差。

正堂內,坐在上首的慕容默低頭看了看下頭烏泱泱跪倒的一幫人,語氣冰冷地問:“從今天開始逐月教沒了,七玄山和附屬地盤都是我的,你們誰不服?”

不服?就在剛剛,他們的教主像柴一樣被活活劈成兩半,啊不是,前教主。他們哪有膽子不服?

更何況經歷同門被捉,前教主不但不救,還棄之如敝履的事,逐月教上下早已人心渙散,一盤散沙,自然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心。

於是偌大的廳堂內鴉雀無聲,個個低頭縮肩像鵪鶉。

很好。慕容默滿意地點頭,隨便點了一個順眼的。

“你,去把賬本地契拿過來,還有誰管過事,站出來說話。”

一番雷厲風行的抄檢之後,慕容默左手地契,右手賬本,儲物袋裏裝了十二萬多靈石,成功晉升七玄山的山大王。

之所以沒有像尤明吉那樣開宗立派,是因為這些是“嫁妝”。慕容默已經打算好了,過兩天成了親,七玄山就歸於左家莊。

後面有其他不長眼的門派,他再繼續去搶。

哼,就算許言是身家豪橫的修二代又怎麽樣?只要他堅持不懈地搶,總有一天會成為最富有的修一代!

心頭豪情萬丈,慕容默看看底下縮頭縮腦的眾人,頓覺不滿。

一個個沒精打采像什麽樣子!還是修士呢,都不如陳家村的村民們有精神。

“啪”慕容默掏出小時候他父親給他制定的修煉計劃表,拍在桌上。

“照著練!誰敢偷懶,殺!”

外面妖物千千萬,這些修士占了靈氣豐沛的七玄山,不想著怎麽除妖,怎麽提升修為,一天到晚就會歧視凡人,欺負弱小,連點血性都沒有。

他才不養廢物呢。

去拿地契和賬本的青年名叫田平,他年近三十才踏入煉氣,心裏早就想變強。奈何前教主既不發丹藥和秘籍,也不帶他們殺妖探索秘境,所以他的修為一直沒有提升。

這位天降的劍修雖然心狠手辣,可又是那麽強大,揮手間就殺了金丹修士,讓田平艷羨不已。

於是他壯著膽子上前拿了計劃表。

“好,就你了。”慕容默指名讓田平當隊長,帶著所有人按照計劃表練。

“每日卯時我檢查,凡是不聽話的,殺!”

紙上詳細地寫著什麽時辰起床,哪個時辰到哪個時辰煉體,哪個時辰到哪個時辰煉氣,每日要殺多少只動物妖物,多少只植物妖物等等,密密麻麻寫滿了正反兩面。

不但外練筋骨皮,內練一口氣,還要殺妖實戰,可以說是極具實操性。

起初兩天總有人不達標,尤其是第一天早上,甚至有人不起床。

“我就不起怎麽了?”一臉兇相的壯漢朝田平吐了一口唾沫,他就不信山上一百多號人,那個人真能發現他躲懶。

“我告訴你田平,你特麽要是敢告狀,老子弄死啊——”

劍芒一閃而過,窗外,禦劍路過的慕容默一秒都沒停,只丟下一句“卯時還差半刻”。

人頭咕嚕嚕滾到地下,失去光彩的眼睛大大地張著,昭顯著死不瞑目。其他人捂住嘴,心裏只有一個念頭:

快去,不然下一個死得就是我!

在死亡的陰影下,眾人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,短短兩天,年紀最小、從來沒殺過妖的小姑娘都敢拿樹枝當鞭子,抽死在山裏禍害山民的狼妖。

另一邊,蘭修又一次以“怕過了兵氣”為由,拒絕左昭探望。

左宅院子多人少,即便做客,蘭修分到的也是獨門獨戶的院子。

午後陽光暖和,左昭站在院子門口,似笑非笑地問藥童:“你家先生還在睡?”

“是的。”

話音還沒落,左昭就推開藥童,直接往廂房走。

“不正常,我瞧瞧是不是死了。”

一腳踢開門,看著桌邊握著醫書的蘭修,左昭笑了,笑意不達眼底。

“那天你知道慕容在門外,才故意說出那些話的吧?”

“你想幹什麽?離間?他一天一夜沒回來了,你的目的達到了。”

“說吧,你還想幹什麽。”

病弱青年衣衫如雪,一臉無辜,仿佛聽不懂左昭在說什麽。

“左莊主你誤會了,我知道阿言對你有意,也是真得為你考慮。”

“不,你不是。”左昭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瓶子,蘭修的臉色瞬間變得比衣衫更白。

就在左昭正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,禦劍飛行的慕容默一頭紮進屋子。

“阿昭告訴你個好消息!我把逐月教滅了!”

這下子左昭的臉也白了。

他瘋了?逐月教是蓬萊的爪牙!他一個被通緝的犯人不低調,跑去砍人家爪子?

不想活了能不能別捎上她?

溪水邊停著輛馬車,這輛馬車很奇怪,總是有規律地震個不停

車窗的簾子沒有放下,樹上的鳥兒們看清了裏面的情形,嘰嘰喳喳地討論。

“高,真高,白花花的山丘那樣翹。”

“大,真大,像大象的鼻子那麽大。”

“哭得真好聽呀,比黃鸝鳥叫起來還好聽。”

作者真得有話說:許願新的一年有很多很多錢,如果沒有,那就許願有個肌肉發達如奶牛的男媽媽每天在家等我。如果還是沒有,那就許願有個戀愛腦白富美男為我癡為我狂為我哐哐搖大床。要是還沒有,那過兩天生日了我繼續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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